法涅斯之吻(1 / 2)

法涅斯之吻

气息落在耳后,落在颈侧,深入灵魂的触碰片刻不停。短短瞬间,血液沸腾。头皮发麻的痒意流入四肢,他无法思考伊塔洛斯话中深意,感官完全被另一件正在发生的事情控制。

郁封捂住嘴,眼睫猛颤,白色睡衣下的身体几乎立即染成粉色,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下一秒,那只手就被移开,固定在耳旁,喉中的声音没了遮挡在窸窣中越发清晰。然后,那些难耐的喘息,可怜的呜咽,都被灌以蜜糖,被亲吻堵住。

指节上的戒指煜煜生辉,先前它们一起在伊塔洛斯后背留下刮痕,那点疼痛还算不上催化剂。现在它在主人指骨一次又一次的紧绷中沉寂。

它出现在这里,似乎没有什么不对,没有人觉得不对。

伊塔洛斯从身后拥住他,精疲力竭之后就该睡去。郁封本该睡去,事实上他被折腾得已经睡过去两次,但如果真正放松下来,那他一定会错过现在。

忍着浑身酸软转回头,伊塔洛斯恍如神明般神圣的脸庞近在咫尺。他毫无防备,呼吸平缓。

这人是用不着睡觉的,郁封与他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又在柏温的记忆中得到更多了解,他十分笃定。但他现在困于片刻美好的安宁。

郁封凑上前,在他唇上碰了碰。

伊塔洛斯神情无异常。

于是他手伸入枕下,摸到那把柄端冰冷的铁器。在匕首即将被拿出的瞬间,伊塔洛斯睁眼了。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他就无法拿住匕首,仿佛被电击,意识一度昏沉。

极具掠夺性的吻缠上,好像在说,既然还有力气,那么就继续。

他的手被扣在枕下,伊塔洛斯五指嵌入他的指缝,在他们手掌的下方,恰恰正是那把匕首。伊塔洛斯不可能没有察觉,但他对此没什么反应。

直到郁封再次找到机会握住它。

伊塔洛斯孜孜不倦地将它从郁封手中剥离,但没有用。

刀刃仍然对准他的胸膛,他的心脏,停留在丑陋的疤痕前。伊塔洛斯用手握住刀刃,花了点力气来阻挡对方的不留情。

一次两次的纵容和无视徒劳无益。

“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你的想法?”他喃喃低语。

郁封回应:“我想你清楚这并非现实。”

“难道不是么?”伊塔洛斯侧首,“我就在这里,你也在这里。难道这对视与亲吻都是虚假,这能成为阻碍你的绊脚石?”

郁封不语,在长久的沉默,在对视中,伊塔洛斯做出退让。

握住刀刃的手松开:“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世界的崩塌在眨眼间,郁封被某种力量拉扯,不断往下坠落。声嘶力竭呐喊般的狂风裹挟着时间碎片,层层叠叠的光景与世界的不同可能与他擦身而过。如同焰火燃烧,如同星辰闪烁。

触碰时读取转瞬的画面,而储存它的力量就此分解,光尘渐暗。

长剑并非贯穿爱人的心脏,而是他自己的。血液顺着剑刃流下,在寒铁与对方胸膛处,显现着繁密的铭文。一道阵法在他们之间形成,绚烂的色彩成为某种枷锁。

伊塔洛斯像是知道事情会这样收场,有些惊讶,却并不反抗。

他纵容着眼前一切,毫无保留。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如果你想要达成一件事,就必须做好能够付出一切的准备,哪怕奉献生命,哪怕踏入万劫不复,哪怕风流云散。

如果你认为这样值得,那就去做。

当长剑即将贯穿柏温自己,伊塔洛斯拦住了他。

与此同时,无数的黑雾从宅邸阴影中散出,将他们与外界隔绝。

如果只存在一方天地,你我同在。

碎片中时间扭转,无数锚点重现可能,抉择反复上演,最终,它们拼凑成完美的线。

但下一刻,它们又远去。

“爱?”露丝手中停顿,语气怀念而疲倦,“大概是包容,单纯的。就像我的孩子,无论那个人怎样混蛋,他仍然会在他回家时凑上去亲吻他的脸颊,然后讨要一个拥抱。无论我回家时多晚,他都不会失落,总以欣喜回应我。”

小女佣脸上有红晕:“我、我不知道哦!我我我没有喜欢的人啦,哎呀,也没有您说得那么开心啦!就是不管是喜悦还是悲伤,都有一个能同我分享的人……诶!您怎么知道是那家伙!很明显吗?!呜呜!”

“您是说,要年长者的见解?”西德里摇摇头,“太复杂了,不亲自体验就算这样描述也是很难理解的。那是非常坚韧,完全信任的情感,你会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放弃一切。”

“怎么才算正确?”露丝沉思,“抱歉,甜心,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太难了,或许你可以去问管家,或者老爷。不过我的拙见,没有什么一定正确的事情,如果它能让多数人满意,那就是正确的。”

“最明显的改变?”小女佣笑道,“您千万别跟露丝姐姐说啊。平常我跟姐妹们的工作,现在可以将一些力气活分出去,然后呢,我不用一个人面对生活,我们可以商量只关于我们自己的事情。嗯?住在宅邸里当然很好,宅邸是大家,我们是小家,这不矛盾。什么,露丝姐姐早就知道?!”

“怎样爱一个人?”西德里诧异,“每个人表达的方式都是不同的,正因为独特,这种感情才令人着迷不是么?别露出这样迷茫的表情,我想你遇见了就知道该怎样去做。是吗?您已经有心上人了吗?我当然是为您开心,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个崭新的起点。”

“不明白事情要如何做选择?”伊塔洛斯笑道,“如何去想,就如何去做。亲爱的,我想你永远不必有所顾虑。”

意识仿佛从极远的世界回到躯壳,这是场镜花水月的幻想,也是寻回真实的梦境。

伊塔洛斯神情阴沉得可怕,愣怔一瞬,低沉地笑起来。

始作俑者趴在他身上,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他的庄园,他察觉到入侵的力量,这场景似曾相识。

——永夜之所主神短暂的接管,使死者复生,使假象映现。

是他遇见‘支配者’的开始。

但绝不是真正的开始。

匕首完成它的使命就失去效用,但一把永夜之所的破匕首怎么能解除几百年前那人用血为他筑下的牢笼?只有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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