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涅斯之吻(1 / 2)

法涅斯之吻

电光火石之间,郁封腾空撞上门板,连人带门一起飞了出去。他提前布置挡在身前的力量没起到一点应有的作用。

预料之内,不过伊塔洛斯没对他下死手倒让他意外。

伊塔洛斯仅仅只是把他赶出。

郁封在空中调整姿势,但因为这力道太大而无法立即停缓,他落到了雾中。后背撞上怪物,尖牙利齿立即撕咬上来。

小屋门前,伊塔洛斯淡淡看他一眼,转身进到屋子里不见身影。

与此同时,周围的雾气重新弥漫,将那条通往小木屋的路掩盖,然后是木屋,是若有若无的钢琴曲。一切都被藏匿在大雾中了。

手肘猛击身后怪物,然而更多的融蜡人哄拥扑来。抽出匕首扎入他们的头颅,翻身踹飞几只靠得最近的,然后黑蓝色的无序之力眨眼间作用于它们过分瘦长的躯体。

数声轻噗后,郁封周围的融蜡人爆裂出一阵阵浓烟,可视度下降。失去一群同伴对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怪物消失后还有怪物,击退一群又涌上一群。四面八方,成千上万,雾中是数不清的灰色头颅,幽灵般跟随他身后。

好在没有奇怪的东西再让他力量失效。郁封安稳滞留半空,击退融蜡人后,往上空,往远处飞快移动,试图与他们拉开距离。但雾是他们的巢xue,不论他怎么移动,融蜡人的身影遍布雾的每一寸空间。

他的肩膀有被撕咬,血液的气味远远便吸引他们靠近,令他们兴奋躁动。甩开是不可能的。

他必须全心全意留神那些挡在他前方,从侧边向他伸出尖爪的怪物。

空间力量出现在前方各处,随着他的移动而延伸,所有触碰到它的怪物都会因此湮灭,郁封再极快地处理掉那些不知好歹凑近的,便从它们之间强行突围。

他估计着宅邸的大致方向,片刻不停地朝那里赶去。

可见度始终糟糕,往往两三米时才能看清靠近的东西。等他看见宅邸外墙时身后已经聚集了难以想象的融蜡人数量,他来不及挑选房间,只能瞬息处理掉靠近窗的怪物,随后破窗而入。

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郁封在干硬的地毯上滚上两圈,反身用力量封锁破口。

撞上空间裂缝的怪物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便凭空消失。他们的同类见状,纷纷避开裂缝,不甘心地低吼。怪物头颅的空洞多了些似人非人的细微神态,无形的视线幽幽哀怨。

郁封缓了口气。

现在才有时间去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

耳坠判定,问他觉得自己身在何处。显而易见,与他相处的伊塔洛斯离开,而眼前这个明显处于不存在‘郁封’的未来,法涅斯的过去只能回到昨日,那么他只需要从未来返回‘现在’就行了。

是个不用过多思考就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郁封摩挲羽毛滑腻的纹路,视线落在房间各处。这间屋子被他想象中还要破败,更让他在意的是,床上竟然躺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伊塔洛斯。这是伊塔洛斯的房间。

郁封起身来到近处,小心地打量对方。那床棉絮发黑的软被上有非常厚的灰尘,其中的人影洁白无瑕,正陷入沉睡。

连他靠近也没有苏醒的迹象,安安静静的,仿佛一座石膏像,又仿佛画框中的银色蝴蝶标本。在月光下有郁封不能移开视线的光辉。

不过细看还是能看出其中端倪——人影的边缘是透明的。哪怕只有一点,郁封就明白这人不属于未来,而是过去。

伊塔洛斯从未对他谈起他的过去,诸如他的挚爱是怎么死去、宅邸是怎么荒废、使用力量后为什么躯壳会裂开。现在又多了一个,他为什么会沉睡在此,对外界失去反应那样?

他知道一些事情不能刨根问题,这是在永夜之所学到的,郁封认为自己能谨言慎行。

可看见伊塔洛斯偶尔出现的异常,想到与他息息相关的异样,他恨不得抓住对方,从他口中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郁封伸出手,想要去碰他。

只是虚影不管再怎么真实,他们之间始终隔着时间的鸿沟。看得见,碰不着。

三个时空交错,唯独不见他想见那个。

啧。

郁封深深看了眼床上的人影,转身拧动把手,从内部轻易打开了它。

他来到二楼挑台,画像上仍然不见黑雾。他便靠着扶栏等。

也许只是时机不对。

没有时钟,除了穿透穹顶的红色月光外无法判断时间。如果一切未变,那么现在理应是黑雾出现的时刻才对。

郁封迟迟等不到通道打开。便去想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或是什么机关线索,要他必须做了才会打开?

可是最开始时,他们似乎没有做过类似的行为。

他暗自思索,折返通道,从一层到顶层,去了所有他能去的地方。不过大多数房门紧闭依然谢绝他参观。最终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只能回到挑台继续等待。

郁封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

房子的恶意并不是时时刻刻围绕他,它们大多数时候把他当做空气。

前厅有稀薄的白雾,但融蜡人进不来。

在浑浑噩噩的梦境中,似乎听到一些说话声。

生动活泼,甜蜜温暖。话音中的情绪影响着联想的画面,好像自己在夏日的水池中起伏。耳旁有蝉鸣。

——‘让我带……去琴房。’

——‘……现在在哪里?千万别露出破绽,要拖住……直到我们准备完全。’

——‘小心些,千万藏好了。时间很紧,你们快去吧。’

——‘房间收拾好了,钥匙在这里。’

——‘老爷,想要先视察一遍吗?’

哒、哒。

郁封悠悠转醒,那些话还停留在脑中,喋喋不休。他在这里睡得很沉,以至于这两次醒来都不能第一时刻清醒。要花上两到三秒反应一会儿。

白色小球从上方跳下来,专挑没有地毯的木板上跳。清脆声响回荡掩盖不住那些说话的声音。

转头看向声源,正是从楼下白雾中传出。

窸窸窣窣的,仔细去听反而不大能听清。

有一些人影在雾中穿梭,她们穿着女佣的长裙,脚步轻快。

在希斯特里尔庄园做工的每一天,她们似乎都很快乐。

——‘您在这里,快跟我来。’

女人带着什么人走上旋梯,于是他们消失。

有点像伊塔洛斯的声音出现。

——‘机会在你自己手里,旁人不能决定你的意志。要如何选择仅仅只取决于你自己。’

——‘不要后悔。’

——‘我在甜品中放了许多水果,洒了糖粉与蜂蜜。’

一群女佣从一侧走向餐厅,手中端着餐盘,兴致勃勃。

——‘希望以后天天都能如此。’

虚影散去,前厅沉寂下来。

郁封转过身,凝视画像。此时不是夜晚,但白雾还在。一天一夜过去通道似乎永远不会再打开。

庄园的规律难以掌控,漫无目的的等不是办法。

郁封陷入沉思。

小球绕着他蹦跳,郁封一伸手,它就落在他手心。

这一点来说,很像那只鸽子。

郁封揉着小球表面的绒毛,忽然想到,他之前不是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

怎么差点忘了。

在塞梅兹的虫巢里,通过空间转换将自己送出。没有出路那就自己找出出路。

郁封手掌放在画像上,他感受着画像表面的力量。半晌,他确定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装饰品。画像不是所谓的通道,所谓的通道是附着在画像上的,法涅斯的力量。

想了想,郁封从随身空间中取出另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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