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钟情莫名其妙。
......
过了两日,新帝的大军来了。
不但新帝亲自来了,英王和部分大臣也来了。
双方对峙期间,谢钟情和元安公主这两个人质被拉到城墙上。
当谢钟情被带上来的时候,元安公主早到了,已经被绑到城墙边。
谢钟情朝着元安公主的方向望去,这一眼,却让她的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
那场景实在是太过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元安公主的脸上已没一块完整的皮肤了,全被残忍的一点点地割去。
这是福康公主在那晚所造成的,谁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惨状?
如今的元安公主,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不似人形,别说是小孩子看到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就算是成年人见到,恐怕也会吓得远远躲开。
她那被割掉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血块和结痂,原本应该是鼻子的地方,现在也空空如也,她的身体脏兮兮的,一看便知遭受了无尽的折磨。
这样的景象,让新帝晋廉心如刀绞。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妹妹,失声喊道:“明月奴!!”
这一声呼喊,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震惊。
晋廉对这个妹妹一直疼爱有加,如今看到她遭受如此惨状,心中的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元安公听见阿兄的声音,她虚弱的撑开眼睛,见到城楼下的新帝后,当即激动不已,可惜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崔太傅等一众大臣们见到这一幕,更是愤怒到了极点。
他们怒不可遏,纷纷斥责这种残忍的行为,简直是欺人太甚!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竟然如此残忍,简直就是畜生!”
“都是亲兄妹,何必如此!”
“然也,本是同根生,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啊!”
而英王和谢司徒父子,在看到谢钟情安然无恙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而这时,福康公主站了出来,看向城下的众人,笑得肆意疯狂,“哈哈哈哈哈......晋廉呀晋廉,瞧瞧,这就是恶有恶报!”
晋廉看到福康公主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与元安公主开始见到福康一样,一副活见鬼的神情,但很快他便回过神了,一下子想通了所有。
福康没死,被晋渐珩救了!
如今她回来报仇了!
晋廉悔啊,恨啊,悔恨自己没能将福康杀干净!
而其他人看清楚了城墙上福康公主的面容,全都惊了,继而不可思议道:“福康公主你不是在匈奴吗?”
“你私自逃离匈奴,可还记得自己身为公主的职责,就不怕匈奴借机发怒吗?你怎能如此不顾家国大义?!”
“福康公主,你可知罪?!”
“简直太胡闹了!至家国于何地!亏你还是全国百姓供养的公主!”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福康笑得讥讽,大声道:“行了,都闭嘴!我可从未去过匈奴!”
“什么?!她没去过匈奴?”
“这到底怎么回事?”
面相觑,都在询问对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站在最前方的晋廉,此时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阴沉,心中满是懊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福康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这当然得问问你们那位宽厚和善的好陛下!”
她特意把“宽厚和善”这四个字说得格外重,其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听到福康的话,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新帝。
晋廉自然明白福康话中的意思,他深知自己一直以来的伪装即将在今天被福康无情地撕下,心中懊悔又愤怒。
晋廉强作镇定,抬头看着福康,试图转移话题,说道:“福康,以前确实是朕没管教好元安,才导致她如此骄纵任性。不过,现在元安已知道自己错了,在瓦官寺日日吃斋念佛,诚心悔过。所以,看在她真心悔改的份上,你就宽宏大量,放过她这一次吧。”
而且,元安如今这般模样,生不如死,福康也该适可而止了。
然而,福康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冷哼一声,满脸怒容地俯视着下方的众人,怒斥道:“哼!说得倒轻巧!等哪日我把你母亲也杀了的时候,希望你也能像现在这般宽宏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福康双目满含怒火,开始一一细数昔日之仇,“晋廉,你自私又虚伪,对妹妹管教无方,让她打伤我母亲,使其流产,而后为了封锁消息,又杀了我宫里所有宫人!包括我的乳母!我苦苦哀求,你们却冷血无情!”
那日,她跪着求父皇饶她们一命,她保证不会泄露出去分毫,但帝后不信,还是毫不留情杀了在场宫人。
他们多么冷血啊!
如今又偏偏来指望她讲情义了!
可笑!不管是城下还是城上的众人,听了福康公主的话后全都惊了。
什么?
竟还有这等事?
众人懵了,满是难以置信。
英王的目光在新帝身上迅速扫过,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显然他对元安公主和帝后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
晋廉被福康公主当众揭穿老底,顿时恼羞成怒,他瞪着福康公主,怒声呵斥道:“福康,你休要胡言乱语!”
福康公主见状,毫不示弱地回怼道:“我胡言乱语?你可有胆量对着苍天发誓,证明你所言非虚?”
面对福康公主的质问,晋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强词夺理道:“福康,元安公主当时只是误伤了你母亲,她并非有意为之,是误伤!误伤!
而且,事后她也受到了惩罚,被阿耶关了禁闭,不仅如此,为了补偿你母亲,阿耶还将她晋升为婕妤!”
福康公主冷笑一声,反驳道:“就算如此,那也改变不了我前面所说的都是事实!”
晋廉沉默了下来,众人见状,心中对这件事情的真相也都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