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镐京陷落(1 / 2)

第七章:镐京陷落

镐京东门的青铜铰链发出垂死的呻吟,子奚的麻履碾过城砖缝隙渗出的毒液。自郑桓公魂镇骊山已逾三载,那些被"共和之盟"强行接续的地脉锁链,此刻正从城墙根基处寸寸断裂。他望向城外翻滚的狼烟,犬戎战旗上的玄冥图腾泛着青铜冷光——与褒姒耳后的印记如出一辙。

"大人!守藏室火起!"

太卜的官袍被火星灼出蜂窝状的孔洞,怀中抱着的龟甲正渗出相柳毒液。子奚劈手夺过龟甲,发现裂纹组成了犬戎巫祝的面容——那人额间嵌着西王母玉琮碎片,正是骊山地脉深处失踪的法器。

"带太子臼从秘道走!"子奚将青铜树纹匕首塞进太卜手中,"去洛阳...把《三坟》埋进北邙山地脉!"

话音未落,城墙轰然崩塌,青铜化的犬戎战马踏着守军尸体冲入城门。马眼泛着玉髓冷光,铁蹄过处,石砖缝隙里钻出相柳毒藤。

子奚踹开太庙铜门时,幽王的九鼎正在自焚。

鼎腹的饕餮纹在火焰中扭动,将历代周王的灵位吞入虚空。他挥动玄钺斩断鼎耳,断口处喷出的却不是铜液,而是褒姒的蛇形发簪——这妖妃的遗物竟成了连接伪鼎的媒介。

"守史人...你迟了..."

犬戎大巫祝的骨杖点地,太庙梁柱瞬间爬满青铜菌丝。子奚的玉琮残片突然浮空,映出骇人真相:镐京地脉已被改造成巨大的归墟漏斗,每一册焚毁的典籍都在为相柳复苏蓄力。

"用这个!"垂死的守藏史官抛来半卷《山诲图》。

子奚将图卷按在燃烧的鼎身,火焰突然转为青碧色。当犬戎巫祝的骨杖刺来时,他翻身跃上钟簴,用燃烧的《周礼》竹简引燃了太庙编钟的兽面纹饰。

青铜编钟在火中自鸣,奏出倒转的《大武》乐章。

子奚的足尖踏过钟架,符纹与音波共振。当"乱"篇章奏响时,犬戎战马的青铜鳞片纷纷炸裂,化作毒雾弥漫街巷。他看见太子的马车在秘道口徘徊,拉车的驷马眼珠已泛出玄冥印记的冷光。

"走啊!"子奚的玄钺劈开车辕,符纹之力注入马匹。马车冲入秘道的刹那,犬戎巫祝的骨杖穿透他的肩胛,将人钉在燃烧的钟架上:"且看你的血...能浇灭几处火头..."

秘道石壁渗出的不是地下水,而是青铜色的相柳毒血。

子奚拖着残躯点亮火把,发现壁上刻满未来文字:"平王东迁秦统六合"...在"共和十四年"的刻痕旁,竟有郑桓公用匕首留下的血书:"地脉十二支断其九,当启三星堆..."

突然,秘道深处传来孩童啼哭。

太子臼怀中的玉玺突然活化,化作九头蛇影缠住脖颈。子奚用青铜树纹匕首斩断蛇影,发现玉玺内层刻着蝌蚪文:"镐京焚日,洛邑启鼎"。

"先生...父王的魂魄在叫我..."太子臼的瞳孔泛起青铜色。

子奚咬破指尖,将长生纹血珠按进孩童天灵:"记住,你是最后的周德!"

守藏室的火海中,竹简在毒火中化作灰龙。

子奚冲入火场时,见典籍的余烬在空中凝成《河图》虚影。他撕开衣襟,用胸膛堵住地脉裂隙,混着符纹之力的血喷溅在灰烬上,竟让文字重新显形!

"以吾身为简...续写守史..."

犬戎巫祝的骨杖刺穿胸腔的刹那,子奚将燃烧的竹简按进伤口。火焰突然转为青光,所有典籍文字浮空而起,凝成青铜色的应龙虚影。龙吟震塌秘道,为太子马车撞开生路。

子奚倚在崩塌的城门下,看着掌心符纹逐渐暗淡。

犬戎巫祝的头颅滚落脚边,额间的玉琮碎片正在吸食最后的地脉精气。他用玄钺挑起碎片,发现内层刻着三星堆神树的纹路——正是郑桓公临终提及的"归墟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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