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赛斯时间线——地球。
远离闹市的繁华,似乎与在光之国的时间也没什么不同。
记忆已经模糊,昏沉时刻笼罩脑海,岁月的倦怠充斥,这副模样重临,却也并未有不适。
“会不会着凉…”
抱着毛毯,姬矢准站在床边,看着并不想盖被子的赫尔赛斯,以人类的角度来看只是体弱了些,但以奥特一族来看,这简直糟糕透了。
“不会。”
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赫尔赛斯闭着眸,隔绝那盛满忧心与爱意的目光。
姬矢准,他的挚友,闭上眼,对方的面容便在记忆中迅速模糊。
所以赫尔赛斯睁开眼,与那双眼睛对视,笑了笑:“要休息吗?”
“好。”
绷着脸上床,姬矢准规矩躺在边缘,侧头看着,刚想开口,赫尔赛斯却坐起身。
赫尔赛斯轻拍自己的大腿,温声唤他:“好孩子,到这来…”
“嗯……”
顺从地枕在大腿上,姬矢准问:“怎么了吗?”
“睡吧,让我看着你……”
赫尔赛斯用手遮住姬矢准的视线,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肩。
姬矢准握住肩上的手,顿了顿:“请告诉我。”
“……我快要忘记你了。”
“没关系。”
没想到自己如此轻易便接受,姬矢准在脱口而出的理解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忘记了也没关系,唯一的请求就是别让他离开。
赫尔赛斯垂眸看着,反握住对方的手:“只是暂时性的,只要看见你,我就能想起你是谁。”
“那……就请一直看着我。”
在赫尔赛斯面前一直恪尽职守,告诫自己要保持分寸的姬矢准在此时竟有些无法坚守,他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我真的…赫尔赛斯,我离不开你,你明白吗?”
尽管,就算他从此消失在赫尔赛斯的世界,也不会对其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他心知肚明,对于赫尔赛斯来说自己确实可有可无。
曾经的那句‘我需要你’,其实毫无重量,他早就看清了这残酷的事实,他的光不需要他,也不需要爱,所以才不敢也不能表达自身心意。
以人类心理学角度来看,赫尔赛斯是付出型人格,一味地对别人好,出发点并不是想要别人也对自己好和得到对方的反馈,只是单纯喜欢照顾人,可当对方给予回应,赫尔赛斯就会感到欢喜,并且开始护犊子。
当然,这些都是基于合眼缘。
光并不是必须要抓在手心的,追逐与前进才有意义不是么?
姬矢准就是这样认为的。
“你认为我应该怎么理解呢?”
赫尔赛斯反问他。
“没有你的今后,没有意义。”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对我失望了吗?”
曾经的姬矢准被奈克瑟斯选中,继承羁绊、纽带、传承,拯救与保护生命,在那耀红的光芒变成光,守护万家灯火,就算失去光芒,也依旧能以巨人的姿态站起来,坚守自身信念。
“人总是会变的,准,就像我,曾经是如此喜爱人类,可现在呢……我厌恶他们,却又怜悯他们。”
“所以你对我失望了,是么。”
“没有。”
赫尔赛斯仍然捂着姬矢准的双眼,另一只手轻抚上他的脸侧,而后是脖颈,拇指摩挲着:“既然你是我的,那么我就应该接受你的一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也依然是我的挚友。”
“挚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