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涅斯之吻(1 / 2)

法涅斯之吻

接近成年的幼犬,在体型上已经相差不大。被世界意识强行屏蔽力量的郁封也要拿出十足的力气,再加言语上的威胁,才能把闹腾的宠物带上岸。

饶是如此他也累得直喘气。

“安静点。”郁封拍了拍它脑袋。

瑟嘉玩疯了,又或许郁封扯它后颈的毛根本没弄疼它,语气上不轻不重。所以它还一个劲在主人身边打转,在腿旁绕来绕去。只当郁封在跟它玩游戏,试图把人拱回水里。

郁封被它撞得踉跄,好在有所准备,没让它得逞。

“坐下。”他后退两步,指着瑟嘉,另一手揪着它后颈,“别动。动一下今晚饿肚子。”

小狗自动忽略了后半句,挺胸坐得笔直,朝他叫唤两声要夸奖似的笑。

郁封:“……”

伊塔洛斯抱手,从头到脚将他看了遍:“现在呢,你会认真思考我说的话了么?”

郁封朝他招手:“可我已经答应了。”

怎么这人还站着看好戏,故意让狗扑他。

伊塔洛斯绕过石柱,郁封蹲下,在对方走来时,拍拍瑟嘉脑袋,给它使眼色。

聪明的小狗能与主人眼神交流,随即配合郁封蹭蹭他手掌,然后在伊塔洛斯靠近时一转头猛地扑过去。不过爱的拥抱立即被无形空气阻挠,瑟嘉像是没有发现那样疯狂抖毛……它甚至在刚才忍住了抖毛。

那些水就溅在郁封身上了。

他擡手挡着,往远处走了几步。便听到伊塔洛斯戏谑道:“亲爱的,我不会像你一样宠爱你的小宠物。但如果这样做的是你,或许成功的概率大得多。”

远处女佣跑过来,瑟嘉闹腾完伊塔洛斯,又跑去找女佣了。

抹了把额头往下淌的水,再睁眼就看见伊塔洛斯意味不明地笑。

郁封:“……啧。”

女佣带来毯子让郁封披上,另一人拿毛巾给他擦着头发上的水。简单收拾后,伊塔洛斯就要他回宅邸。下午休闲时间到此为止。

因为掉到湖里,郁封得回去洗浴。狗也得洗,不过狗有人洗,已经被女仆长先带走。她们在庭院的另一侧收拾狗,那里挨着厨房与马厩什么的。负责给狗洗澡的是三位园丁,一个主要按,一个洗,一个冲水。做饭的女佣一边切菜一边威胁它,才能顺顺利利让不爱洗澡的小狗安分度过漫长的一小时。

虽然郁封不满意伊塔洛斯总爱看戏的态度,也想让他尝尝从头到脚湿个透的滋味……不过还是算了,相处时要小心,以免又出现让人尴尬的事态。

在那条路分道时,伊塔洛斯还要在火上浇一把油:“亲爱的,我在餐厅等你。你要快些,别迟到,别忘记礼仪。”

西德里不动声色站得更远些,怕是没少被他们之间的对话吓到。

郁封很不客气:“如果我迟到,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礼仪……你好意思在这时候提?”

简直钓鱼执法。

从一开始这人的话就能勾着他心里的情绪,像未烬的火光。现在以柏温的身份站在伊塔洛斯对面,这点还是没变。他总能让郁封脱口的话不只是简单直白的讽刺,而是带着一股较真劲儿。

非要分个是非对错,寻找认同那样。

伊塔洛斯满意了:“快去,如果你再拖延,真的要迟到了,我可不等你。”

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故意的。

女佣在前方带路,是那位较为年长的。郁封听别的女佣似乎叫她‘露丝姐姐’。

“柏温少爷餐后想吃些什么呢?”她回头说话时,脸上有温暖的笑。

庄园里的所有人讲话都温柔可爱,一点也不像伊塔洛斯那样偶尔故意惹怒他。虽然只是偶尔。

而且郁封以这样的态度回应时,他们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甚至更显得轻松。

往好处想,至少柏温跟他性格在表面上看起来差不多。不用被怀疑了。

“随便吧。”他不是很有胃口。

露丝忍笑:“您别生气了,我会在睡前的牛奶里多加些蜂蜜的,我保证不会让老爷知道,也不会让他发现。”

郁封:“?”

欲言又止。既然在那位伯爵口中已经三年过去,这身体应该成年了吧?不至于外貌看起来还像小孩……怎么他们对他也像对待小孩?

露丝手上端着他要换的干净衣物,把他往宅邸外带。通过后方小门,进入某处被花圃围起来的小空地,带有硫磺味的热气迎面而来。

这地方竟然还有一处温泉。

能看见湖泊与远山,同时被花圃遮挡,不会有多余的人来打扰的,适合享受的好去处。

郁封看了眼四周,温泉就是伊塔洛斯的手笔了,否则这种地方哪里来的温泉。

露丝嘱咐几句后很快就离开了。

厨房飘出炊烟是在两分钟前。来时没有闻到饭菜的香味,只听到佣人们边做事边谈笑。算算时间,他大概能在这里泡个四五十分钟。

傍晚时吹来的风已经有了冷意,完全沉到水池中的郁封感觉头有些昏沉。

热水让他神经舒缓,热度攀爬窜上大脑。他浅浅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出神。像在冬日的棉被里睡一个很长很长的懒觉,不由自主地喟叹。

永夜之所的四季不太分明,这种概念体现在气温上。烈阳与鹅毛大雪、暴雨与雾霾细雨,街景会改变,但那看起来就像是艺术神殿制作的假象。气温的起伏与氛围不会真的让人觉得它们真实,想要体验那些天气,得到中心城镇之外的地域去。

郁封彻底放松下来,于是连困意也不能抵挡了。他闭着眼睛,总觉得意识断断续续的,没办法连贯地思考任何。身体歪向一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额头抵着光滑的卵石,呼吸逐渐平缓。

被吵醒的时候他还不能准确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零碎的画面闪过视野,但他不能对此做出相应的反应。

他看见伊塔洛斯叫醒他,而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月亮将水面照得波光粼粼。那些生长得十分饱满健康的植物上也像洒了一层银白的光。

是他从没见过的景色,原来庄园在月明星稀的夜晚这样好看。

伊塔洛斯口中说着什么,有微凉的东西落在他脸上,郁封眯眼往那边贴去。

庄园的佣人们也往这处跑来,西德里腿脚不便,在很后方顿足。

然后他被捞出温泉,有黑雾出现,一张柔软的毯子将他包裹,他就只能看见垂在他眼前的银发了。

离开温泉的温度后郁封只感觉到冷,他往毯子里瑟缩,把脸完全埋在伊塔洛斯胸膛。但他觉得这人身上也是冷的,完全不能减缓他的难受。

夜风吹过,像刀子一样割他的眉角,他的脚踝。

但没过多久,他就开始浑身燥热。喉咙干渴,呼吸间的空气都滚烫,挣扎着想要掀开毛毯。

直到他被伊塔洛斯放到床被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受了风寒。他更加郁闷,没了永夜之所的体质加成他这幅躯体好像完全不能使用那样,动辄满身伤痕,病痛缠身。也就比正常人多会点剑术与体术,体质上难以启齿。

他又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少爷,这种如同废物的状态糟糕透顶。

伊塔洛斯起身去到房门前,而后两个佣人进来放置凉水。

他们带了退热药,苦涩又难闻的粉末,要郁封把它吃下去。

但他一闻到那气味就满心抗拒,伊塔洛斯见状,将粉末倒在水里掰着他的嘴喂下。

“亲爱的,乖一点。”

来不及吞咽的药汁顺着下颌滑落,郁封艰难忍受过粗鲁,剧烈咳嗽起来。

任由他咳嗽,像是给他惩罚,没人在意这点无关痛痒的反应。

伊塔洛斯低声交代了她们什么,一阵脚步声后,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郁封缓过来后就把自己往被窝里埋,一时间不能分清自己究竟是柏温还是郁封。他似乎大部分时候并没有去刻意伪装,那他到底是柏温,还是郁封?意识在混沌与清醒中徘徊。

没两秒,一双手把他从里面拖出来,继而一卷带有冰块的湿毛巾放到他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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