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涅斯之吻(1 / 2)

法涅斯之吻

郁封拿到发丝后回去找莫什,在对方将坐标数据交给林含余与阿克谢尔后,两人露出怪异的神情。

坐标位于艺术神殿管辖下一个已经封存的世界,但是现在,林含余不能再窥探到它一丝一毫信息。是的,他们无从得知这个世界是什么,也不能评估它的强度,完全找不到有关它的半点情报。林含余也不能再对它做出任何一点构建。

未知变化让他认为或许是哪里出了问题。经过一番检查后,他发现他们完全无法掌控它了,就好像它脱离永夜之所回归自我,并把一切试图窥视它的人隔离在外。

这是林含余与阿克谢尔从未见过的情况。

虽然坐标仍然被他们所掌控,但进入未知的世界总伴随着难以预测的危险。

他们能启用星轨把郁封送去,但他们不会希望郁封去。

不过决定权握在郁封手中,绝非他人能干涉。

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当他望着眼前的图景,闻着鼻息间的腐朽时,陷入长久静默。

忽然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一切。

系统故障音提示他究竟来到何处——

【世界代号:法涅斯之吻·未来(——)】

【任务:————】

庄园还是离开时的阴郁萧条。

像死亡的梦境,时间停止,永远不会苏醒。

有人来到这里,那些白雾就从远处奔涌而来笼罩庄园,像那一晚的大雾。

三个红月覆盖天幕。又响起若隐若现的喘息声,融蜡人们不怀好意徘徊四周。不过它们没有对郁封发起攻击,那些空洞的头颅仿佛在海浪中起起伏伏,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

于是他听见除了融蜡人以外的动静。像是说话声,一些欢声笑语,一些平淡闲谈。

暗淡到快要消失的色彩在其中流转,郁封不能看清它们具体是什么。目光落在其中,只觉得心脏被无形的手握住,沉闷、发紧、酸疼。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而这时雾中出现一个身影。那头银发让他立即认出这是谁,不过对方没穿那些有细微不同的白色衬衣与马裤,而是一身黑色西装。

伊塔洛斯像是没有注意到他,径直往某个方向走。

他背对郁封,以至于郁封看不清这人的神色。

“伊塔洛斯!”郁封当即喊他。

声音被浓雾淹没,没有得到回答。

伊塔洛斯行过的路径上白雾散开,为他留出一条路。郁封喊了两声后追上前去。

但他不论怎么奔跑,不论怎么用力量加快他的速度,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没有拉进半分。

他似乎在原地打转,每一秒所能前进的距离被无形固定。

意识到没用后,只能放弃追逐。他跟在对方后面慢慢地走,哪怕下一秒伊塔洛斯就进入宅邸,而他可能就此失去他的踪迹。

一座水池挡住他的去路。群鸟与小天使的雕像失去头颅,无人修整的水池泡着干枯发黑的植物叶片,散发恶臭。那些头部碎片浸在水中,也染上一层黑色污秽。

滴答滴答滴答。

上有发条的鲜艳小鸟从水池的另一侧晃晃悠悠,沿着石台滚动而来。

郁封靠近,就看见红光下水池中的倒影,明明死水平静,但他的影子却不断扭曲泛着涟漪。最终,它们逐渐平息,只是头部仍然不能被看清。而且,倒影中的服饰也与他不同。

发条彩色小鸟在他面前打转,郁封伸手去拿时,它便啪嗒倒下。

在郁封手中迅速褪色,继而外壳破碎,露出其中生锈的齿轮。

失去光彩的羽毛最后定格为斑驳的白色,眼珠死沉,死不瞑目地看他,那些齿轮则是它的内脏。

而倒影中的人也拿起陶瓷小鸟,隔着一层水面在看他。

这是当然,人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当然也在看向自己。

可郁封觉得他并非是镜子里的自己。

一点力量让水面动荡时,影子没有消失,反而更清晰。他不随郁封的动作而动,就那样看着他,缓缓贴近水面,似乎下一秒就要浮出。

用力握紧手中轻薄脆片,松开撒到水中。倒影被打破,它们就此消失。

再看其中已经没有任何倒影。

顿了顿,绕过水池继续前行。

宅邸比外面更阴冷,仿佛空气越沉淀越刺骨。

郁封去寻找伊塔洛斯的身影,银色在雾中就像雪中宝石,不难注意。不过很可惜,他的余光没有捕捉到银色的任何闪动。

四周混沌模糊,引导他的路隐没在昏暗之中。透进前厅的光线很少,只有穹顶落下的微光与身后的一点儿,他不能分清哪一边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而身后,水池已经被雾逐渐覆盖,也看不见了。

有破风声传来。

一颗白色的小球从他身后弹出,落到地毯上,轻而闷的撞击在宅邸中格外明显,幽幽回荡。它蹦蹦跳跳往右边去。那条路就变得清晰。

与此同时,右边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太沉闷,太轻微,从一楼还是二楼传来的区别不大,不能分清。

小球哒哒跳上木梯,经过二楼,还要往三楼跳。

郁封在这里驻足,这正是主人卧室的必经之路。从前西德里带领他走,被不知名的东西困住,虽然后面没有再出现同样的状况,不过那些奇怪的话还是令他在意。

走到这里雾气稀薄如纱,墙上油灯被蛛丝缠绕,一点儿燃料也看不见。三幅画像也落了厚厚的灰,彻底尘封。

如果没有记错,庄园的规则在夜晚十二点后红月才会出现,出现时画中也会弥漫黑雾。

但是现在画像安安静静,没有出现通道的征兆。

短暂打量它们,因为小球没有等待他的意思,于是几秒后还是踏上三楼的木梯。

那声音好像也陷入沉睡,没有出来为难他。这些奇奇怪怪的小动静仿佛主人不在时的自娱自乐。

白色小球又弹了几下,彻底失去力量,咕噜噜往通道深处滚去。

大多数雾气没有进入这里,但细看时墙壁上仍然有一层浅薄灰色。

郁封试着转动房门把手,但它们不为他敞开。接连试过伊塔洛斯的房间,自己临时所住的房间,还有另外两个,都无法进去。

只有最后一扇门虚掩,在他走到前方时吱呀一声打开条缝隙。

这样一来,郁封就无法得知他在楼下听到的究竟是那一扇门被关上。或是它们都关上?

这是琴房对过去的房间,已经不大记得是做什么用的。

推开时有灰尘扬起,郁封捂住口鼻避开。等它们不再乱飘,才探头看向里面。

原本觉得自己的房间留出的空地已经够奇怪,没想到这里更是连床都撤下了,只剩一地的毯子与软垫。各种玩偶散乱在其中,有的露出一根胳膊,有的露出半个头。木质或陶瓷玩偶疏于护养,脸上裂开许多缝隙,妆容糊成脏色,只有玻璃做的眼珠仍然透出一些绚烂的颜色。

棉絮受潮散发的霉味与另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混杂,郁封揉了揉鼻子,有些不适。

那颗小球躺在其中一块较大的软垫上,来回滚动。

下一秒,它又跳起来落到郁封前面不远处的紫色毯子上。

走过去时,就看见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掀开一角,露出其中的杂物。

有各种颜色的玻璃球,有一眼能瞧出的价值不菲的宝石,因为被遮挡因此没有沾上什么灰,依然迸发夺目的光彩。也有一些糖果和丝带,上面滋生霉菌,还有不少小蜘蛛结网。

不过他打开时,这些缝隙里没有动静。结网的蜘蛛似乎也不存在了。

可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些东西呢?

成年人不会将屋子布置得像娱乐场所,也不会把东西胡乱藏在杂物中。更何况,这里摆满了小玩物。

难道伊塔洛斯闲暇无趣时会坐到这里玩娃娃吗?如果玩偶能跟伊塔洛斯产生关联,唯一的可能只是,伊塔洛斯会制作玩偶,为它们描绘妆容,为它们装上璀璨的眼珠。

但伊塔洛斯不是。

四楼的收藏室里没有玩偶,伊塔洛斯不对玩偶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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