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魏超不敢想象那跟钢笔一样粗的银针扎进双腿会怎么样,他惊恐地爬了起来,想要逃离,奈何崔澜就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稍微走慢一点,魏超的腿部就会被扎入一根银针,疼得他浑身抽搐。
谭娟只能干看着崔澜和魏超两个在房间里上演他逃她追,完全插不上手,最后,魏超捂着被插了十来根银针的腿哭嚎:“别扎了,别扎了,我好了,我恢复了!”
“我不信,哪有这么快就恢复的?我的针还没扎完呢。”崔澜举着那根钢笔粗细的银针,哼笑一声:“除非,你承认你一开始就是装的。”
魏超看崔澜的表现就知道他跟他妈估计早就暴露了,崔澜玩这一出就是故意整自己,内心的恨意不必多提,不过当下还是点头如捣蒜地承认了:“我承认!我一开始就是装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别再扎我了!”
她是容嬷嬷吗???
崔澜顺势发火:“好啊,你们母子俩联合起来算计我是吧?真不是东西,离婚吧,狗渣男!”
说完直接转身摔门而去。
魏超和谭娟现在也顾不得她了,拔掉魏超腿上的银针后,然后匆匆忙忙去医院了,涂药开药折磨了老半天,灰头土脸的回到家时,崔澜已经把自己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并带走了。
母子两个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直接傻眼了,这时候魏超才意识到崔澜说离婚是认真的,忍不住埋怨起了谭娟。
还想打电话骂崔澜,不出意外的,早就被拉黑了。
魏超要憋屈死了。
但再怎么憋屈,生活还要继续。
一个月后,魏超的腿好得差不多了,虽然烫伤的地方还需要定期上药,但日常行动都没有妨碍了。
没了崔澜这个冤大头供养他,魏超只能吃老娘了。
谭娟被迫一个人打起了两份工,这才勉强能够保障魏超吃喝拉撒和打游戏的花费。
谭娟年纪大了,因为常年从事体力劳动,身体也不太好,一把年纪还要这么劳累,身体很快吃不消了,但是她又不敢停下,因为家里的儿子还要她供。
这时的谭娟总算是共情了记忆里原主的愤慨与无奈,看着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魏超,谭娟打从心底冒出一股邪火,偏又无处发泄。
只能强自忍下,哪怕感冒发烧了都不敢停歇,逼也要逼自己起来干活。
对于谭娟的苦难,魏超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妻子在的时候,魏超会后知后觉意识到谭娟的不容易,进而心疼谭娟。
但妻子不在的时候,那抱歉了,魏超会短暂失明。
这天,谭娟忍着身体的不适出门,发现感冒药忘带了,头脑的眩晕也愈发严重了,不吃不行。
于是打电话让魏超来给她送一下,免得她还要买新的感冒药,浪费钱。
魏超百般不情愿地出门了,眼看再走过一段没有监控的拐角,就要走到谭娟干活的地方了,忽然一辆无牌黑车驶了过来,直接创翻了魏超,四只轮胎重重碾断了魏超的双腿!
“啊!!!”
魏超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双腿,鲜血染红了整条马路,树上的麻雀被魏超的尖叫声惊到,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谭娟也听到了动静,本来因为感冒难受不想出来看热闹的,但是听说出车祸的是个拿着感冒药的年轻男性,谭娟内心陡然多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走过去一看,果然是魏超!
“我的儿啊!!!”谭娟吓得肝胆俱裂,大片的鲜血刺激得她恨不能晕死过去。
救护车紧急赶来了,崔澜出手想也知道不可能留余地,魏超的双腿最终还是没救回来,被锯掉了。
这下,魏超真的变成残废了。
谭娟哭得声嘶力竭,眼泪都快要流干了,无穷的悔恨几乎将她淹没。
如果那天,没有让儿子给她送感冒药,是不是就不会遭遇这种事了?
谭娟自责极了,不止她,魏超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装残废的时候,魏超阳光明媚,心态轻松,一天到晚除了打游戏还是打游戏,现在变成真残废了,魏超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整天冷着张脸,周身气压压抑低沉,对谭娟是非打即骂,心怀愧疚的谭娟逆来顺受。
魏超由是愈发猖狂了,每天除了谩骂谭娟,就是诅咒那个不翼而飞至今都没能被抓捕归案的肇事司机,以及崔澜。
魏超断腿,崔澜全程没有露面,看都没来看一眼。
母子两个又压根联系不到崔澜,只能无能狂怒。
魏超还想报警找崔澜,结果也是无功而返。
很快,魏超就顾不得崔澜了。
他一个人在家时被突然掉下来的吊灯“不小心”砸到了腰,胯骨竟然直接被砸碎了,原本还能坐在轮椅上的,这下只能一天到晚躺床上了。
两个月后,魏超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床,这次伤到了肋骨,自此脖子以下都没办法再动弹了,只有脖子还勉强能转动。
如今的魏超已经沦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一日三餐都靠谭娟喂,还要给他把屎把尿,但是身上还是长出了褥疮。
魏超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他能接触到的人有且只有谭娟,所以只能疯狂怒骂谭娟,将所有负能量向谭娟倾泻而出。
谭娟很快就吃不消了,她的头发变得花白,脊背佝偻,眼睛模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还要承受魏超这个逆子所有的负能量。
她变得沉默寡言,每天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迎风流泪。
两年后,魏超收到了崔澜寄来的法院颁发的分居两年婚姻无效的裁决书,一起寄来的,还有崔澜这两年在外面潇洒快活的照片。
或是在阳光沙滩,或是在馥郁花城,每一张的崔澜都是那么恣意快活,看得母子两个牙都要咬碎了。
对此,崔澜表示,恨就恨吧,反正他们又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