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舌头能说话不?”我看向瘦猴。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额……应该能吧。我看他不是完全割掉,还保留一点舌根呢,应该是能说,只不过咬字不清……。”
瘦猴伸手捏住野人的脸,用手电筒往里照去,想看清楚一点。
“那……那个黑色的是什么?”
“哪个?”瘦猴手电筒往野人嘴边靠了靠。
我指了指他扁桃体旁边有个黑色的半圆:“就……就那里,还动了一下。”
“好……好像是个虫子……”
瘦猴的手电筒刚要移开,那野人突然全身抽搐,吓了我俩一跳。
因为他的上身还是被绑住的,所以他抽搐了一下,直接跪趴在我们面前。
我忙拉住瘦猴往后退,只见那野人抽搐了几十秒后,突然张大嘴巴,猛的一哕。
无数黑色的六边形甲盖虫从他口中喷射而出,瘦猴大骂一声国粹。
虫子嘛,其实没什么的,对于从小生活在大山里的我来说,没那么可怕。
但是瘦猴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在城市长大,我们在杭州那会,一只蟑螂他都能大呼小叫的,更别说这源源不断从野人嘴里喷射出来的虫。
那些黑色的六边形虫在落地的一刹那,直接扑翅朝我们这边飞来,我扯过旁边的一块牛津布就拍打起来。
瘦猴愣了两秒,也脱下外套帮我一起拍打这些虫子。呼扇之间,我居然闻到了一股油性臭味。
“什么味啊,我要被熏吐了,这是什么虫……”瘦猴还想说话,一只六边虫飞进了他嘴里,他一阵呸呸呸,不敢再说话了。
闻着应该是九香虫,但是比我们平时见到的要大很多。
而且平常我们见到的都是褐色的,这些虫子全都是漆黑的颜色,颈肩还有白色的花纹。
手电筒的光,在瘦猴的拍打中上下飞舞,我慌忙之间冲进一个帐篷,扯出一张隐身符,原地隐身起来。
后爬进来的九香虫扑了一个空,转身又爬出去追瘦猴了。只有零星几个还依附在我身上,我也不敢乱动,生怕把那些虫子再引回来。
瘦猴在外边被追着越跑越远,我这隐身符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得赶紧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手电筒在瘦猴那里,他一离开这附近又变成漆黑一片了。
因为不知道这个虫子有没有光感,所以我也不敢去开安全帽上的照明灯,只能摸黑在帐篷里看看,还有没有残留的可以用的东西。
左脚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我蹲下身子一摸,是一个塑料桶,里边有个袋子撒了出来,白花花的撒了一地粉末,在黑暗里还挺亮眼。
捏了一点凑到鼻尖闻了闻,是洗衣粉。我想这个应该对这些虫子有点用,只不过要用水稀释一下,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没有水。
管他呢,只能这样办了。
我下了某种决心,直接把安全帽的照明灯拧开了。
五分钟后,我拎着桶,全身都涂着洗衣粉的泡沫,大摇大摆的从帐篷里出来了。
瘦猴已经跑没影了,我先是走到那个野人身旁,他瞳孔已经散了,身旁散发着恶臭,谁能想到他身体里住着这么一个大虫子窝。
也许他早就已经死了都说不定,一直被这些虫子支配。这太可怕了,不会是什么虫蛊吧,西域有这种东西吗?还真是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