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萧皖与嬴畟相谈投入,瞧着嬴畟看着萧皖的眼神满是温情,墨绿色的眸子定定的瞧着她们,眼中色彩饱和着,看不出情绪。比起身边思索着投入的荼青,她看上去,颇有几分事不关己的意思。
“奉决从来都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他能把这个早就流落在外的妹妹带回身边,这都已经是出乎我所料的奇事了。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我直到如今大概都没能参透。”荼姃幽幽的说着,身边的荼青听了,抿了抿唇。
“阁主在滇阳,应当不会坐视不理。”荼青没接荼姃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依我看,他这一次毫不掩饰的公然掺和进这国家大事之中来,所图的,大概只多不少。”她低声说着,拿着面前的茶盏饮了一杯。
“阁规的确百年来严明禁止掺杂皇家事,可是如今主子早已经身入局中无法从抽身,这规矩,不早就已经破了吗?”荼青靠近了她耳边轻声说着。
荼姃听完他这一番话,墨绿色的眼珠转动着,斜睨过来看着他。她的唇轻轻松开了面前雪白的瓷盏,短促的哈出一口气。
“哈?”气声有些尖锐的,像是爆竹似的。
“你是不是跟着你主子在朝堂之中扎堆太久了?真觉得阁中之事像是如今上朝一般的上下有别尊卑有序么?”她像是在笑着,可嘴角的弧度却不明显,只有眼中带着点戏谑的笑。
“奉决说她奉炀已然身死,就算疑点再多,谎言再假,又有谁敢提出质疑呢?”
荼姃一把将茶杯塞到了荼青手中,杯中还发烫的水滴溅了出来,还不等落在他衣袖上,这滴水花就被身边就跟着茶盏一起到了的人给冲散了。荼姃笑着靠近了他耳边。
荼青只觉得浑身僵硬了一瞬,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可也就只有这眨眼一瞬,随后就像是错觉似的,再也没了感受。
荼姃凑到他面前,此时嘴角才真是放肆的勾了起来。
当真是奇怪,按理说如今天子面前话事,群臣众将都应该遵循礼数,注意举止。若是有如此大的动静闹出来,大概刚刚出现就该被制止了。按常理来说,他二人就算不被处死那也得被立刻轰出营去。
可是如今,面前坐着的是天下最尊贵的天子,皇后,和皇帝身侧的近侍,单拎出来哪一个都是尊贵无比的天家主子。偏偏他二人闹出这一番动静,竟然无一人理睬。
萧皖与皇帝仍然继续谈论着自己的事,霍薪唐钰依旧在旁侧耳恭听着,这四人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他们。
“阿姐.....”荼青想推开身侧的人,示意她动作安分一些,莫要惹得萧皖不痛快。
可荼姃丝毫不理他眼中的意思,只把指尖勾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脸颊向上抬起了一点。
“从古至今,奉家对于夕流阁来说意味着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奉家开口,那一些长老哪里敢再多说半个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