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奇道:“属下进山谷的时候看见他刚从外面回来,正向肃王的书房而去。”
青城双眼半眯,道:“让他去荷塘边,就说我有事问他。”
禄奇很快将秦伍带到荷塘边。
青城没有任何铺陈,直接了当问秦伍:“秦贵人是不是被你所杀?”
秦伍一怔,道:“郡主竟认出秦贵人?”
“之前没认出来,但你处心积虑要杀她,才引起我的注意。我曾前往邬桓宫中数次,认出秦贵人并非难事。”
秦伍眉头蹙起,他在菀坪被武宁卫数度跟踪,青城知道他的行动并不奇怪,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他道:“不错,秦贵人就是死在我的箭下。”
“为何如此?”
秦伍冷哼一声,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邬桓帝薨逝后,她做为妃嫔就该自我了断,不料她却转而投向信安王。俗话说,一女不更二夫,她如此不守妇道,实在该杀!不妨告诉郡主,是我无意中发现秦贵人还活着,将此事禀告殿下,提议将她杀了,殿下极力赞成,许我便宜行事……”
青城又惊又气,心口一阵钝痛,她怒极反笑:“说起俗语,还有一句你可听过,叫一臣不事二主。邬桓帝薨逝,你做为臣子就该自我了断,怎好觑颜苟活于世?怎么,你可认贼作父,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不可以寻一安生之所?”
“什么认贼作父?”秦伍蹙眉,额角的疤痕蜷缩成一团,“肃王乃知人善任的明主,他赏识我的才能,封我为将军,训练兵士,这一切都是为查清当年邬桓灭国的真相……秦贵人之流岂可与我同日而语?”
青城只觉得一股怒气上涌,冲撞的胸口隐隐作痛。她按捺下心绪,沉声道:“那你可查清了?”
“这是自然,”秦伍面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当年之事皆是珩王和太后的阴谋,目的就是让邬桓灭国。”
青城仰天长叹,缓了片刻,耐着性子道:“你知不知道,三年前,肃王和拓跋堃冒充麒麟卫,潜入邬桓皇宫大肆杀戮龙甲军。而肃王杀秦贵人,就因为她是宫中幸存之人,肃王多半是疑心她发现了什么,才要灭口,绝非是因为认可你的某句话。秦伍,你被蒙蔽了,珩王并非罪魁……”
“简直一派胡言,被蒙蔽的怕是郡主吧!”秦伍冷哼一声,疾言厉色道,“我奉劝郡主一句,他死期将至,郡主还是清醒些的好。”
青城心头一震,但不露声色,故意嘲讽道:“珩王智勇无双,云中骑骁勇善战,何况他远在云中,就凭你,也敢说什么死期将至,不过诳语妄言罢了。”
秦伍果然受不得激,脱口而出道:“珩王早就离开云中了,是不是诳语,两日后自有分晓……”
青城心中顿时又惊又喜,如此说来,珩王还活着!
秦伍提到两日后,是指那个时候会对珩王动手吗?她想起肃王说两日后会带她回京,蓦地想明白其中关键——肃王定是用她做饵,引珩王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