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个下午往后的时间里,宋建国呆坐于办公室里,连要完成的工作也没有心思去做。
现在涨满宋建国脑子里只有怎么平息市纪监委查调自己这件事。
李长风不讲武德,不按规矩出牌,原本在宋建国的计划里是在这段时间不去主动招惹李长风,以免李长风狗急跳墙。
可结果还是没有如宋建国的愿,李长风抢先出手了。
宋建国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手中握有李长风的贪腐材料,却找不到可以喊冤的衙门,也找不到可以伸张正义的地方。
好不容易,宋建国熬到了下班的时间。他一刻也不想多留,飞快的出了区政府,直接回家了。
家里只有兰瑛一人在家,宋莜莜去了陆阳公司。虽说她在公司不做实事,但她头顶上还顶着副总的名头。
实事做不了几件,她可以给陆阳送温暖,可以给陆阳爱的抱抱,这一点,陆阳也是需要的。
“今天回来这么早,我还没有做饭呢!”兰瑛见宋建国回来,略带歉意的说道。
“不想吃!”宋建国只是简单的回应兰瑛三个字,便独自进了书房。
这个时候,如果宋建国还惦记着吃东西,那只能说他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如果李长风再加一把火,以后在高墙内,有的是大把的时间让宋建国去想吃的。因为,牢饭再怎么免费,却也没有外面的饭菜香甜可口,谁又能不想呢。
兰瑛见宋建国情绪不高,心里直犯嘀咕:“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回来就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跟随在宋建国身后,兰瑛也进了书房:“老宋!情绪不高啊!遇到什么事了?”
“大事,天大的事,别说话,让我静一静。”宋建国本想吼上一句,可当他看见兰瑛原本不失风貌的脸上这段时间也变得光彩不再时,又生生的把怒气憋了回去,沉声的对兰瑛说了句:“对不起!我可能会连累到你们母女俩人了。”
闻言,兰瑛就是再不明白,也知道是东窗事发了。
“还是那件事吗?李长风捅出去了吗?他这是要把你往绝路上逼吗?”兰瑛一波三连问,也是急火攻心。
“市纪检委接到命令,已经开始小范围调查我了。下午周冬打电话告诉我了,让我找关系压一压,把事情降低在最小的范围内。”
“事态严重吗?”兰瑛问出了宋建国问周冬的问题。
“真坐实了的话,不违法,但违纪。如果李长风再推波助澜,借故火上浇油,三年起步,五年以内。”宋建国绝望的说道,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
兰瑛听后,彻底懵了,这一天还是来了,担心了那么久,祈祷了那么久,还是无法躺得掉,这天,终究还是塌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老宋?要不,现在去求一求李长风,让他高抬贵手。他不是爱钱贪财吗,把你赢来的钱,加上莜莜手里的,我们全给他,实在不行,我们找陆阳借,再给他一些,只求你不要出事。”
说着说着,兰瑛哭了,泪流满面。她怕了,宋建国这个家里的顶梁柱,是她的天,现在天塌了,她能不怕。
越是害怕,就越是慌乱,越是慌乱就越失了分寸。兰瑛在慌乱和惊恐中,居然想出这么无脑的想法,行贿李长风。
“冷静点吧!现在这个时候,就算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会收。换作以前,没有撕破脸面之前,这样做,还有可能成。现在,已经万万没有可能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现在手里握有他大量贪腐的材料,他能相信放也我们之后,我们不会暗地里反咬他一口?换成是你,你也不会冒这个险。
我们在这个时候,再送他那么一大笔钱,他反手把这笔钱实名交到廉政处,我再背上一个行贿罪,到了最后,恐怕就不是五年以内的事了,弄不好,我可能会死在里面。”
这个时候,宋建国难得的冷静,他把向后五步的棋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