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做停顿之后,陆阳才说出自己不接受贷款的原因来:“这第一个嘛,还是我自己的小农意识,以前穷怕了,也借怕了,自觉的潜意识里有一种心理负担。二一个,我现在这种经营方式太简单,属于杠杆模式,根基太浅,经不起太大的折腾。
就像我现在遇到的问题一样,如果有一天,公司再面对这种同样的问题,被人卡住脖子,我恐怕连还银行的贷款都成了问题。
我现在发展的重心还在省内,李长风的手虽然没那么长,触及不到其他地级市去,但我不敢去赌他背后的人,李长风做不到,他背后的人是绝对可以的。
要是李长风背后的人,经李长风一撺掇,又以这这样莫须有的方式搞我一下,我还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所以,我在根基没有牢固之前,是不会向银行贷款的。同时,银行贷款的那点额度我也看不上。也不接受外来资本进行融资,多了一个合伙人,有时候影响我在商业上的决断。”
听陆阳如此一说,坐在陆阳身边的宋莜莜,眼泪又拼命的往下流。
“我手里还有九百多万,我明天就转到你公司账上,以后你也别往我账上打钱了,我不要那些钱,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宋莜莜抽泣着,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宋建国听宋莜莜这样一说,心里又被惊住了,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二次被震撼了。
想一想自己这么多年,以牌为由整了那么五百来万,还以为是一笔巨款。可现在跟女儿比起来,他感觉小丑是自己。
这么多年,他拽着这些钱不敢吃不敢喝的,尤其是与李长风分道扬镳之后,他更是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现在想来,这一切都不香了,也更加后悔自己当初的所做所为。
宋莜莜和陆阳交往的三年多时间里,在陆阳火锅店成立之日算起,满打满算也就两年多一些,陆阳分给宋莜莜的钱,已经不是宋建国赢的那点钱能比的。
兰瑛知道宋莜莜手里有这笔钱,但她不知道具体的数字,以前宋莜莜还会向她提一提,以示骄傲,后来随着陆阳打款多了,宋莜莜也麻木了,就懒得和兰瑛说了。
兰瑛听闻宋莜莜这样说,脸上有微妙的表情变化。她不像宋建国那样震惊,她在看陆阳会不会答应宋莜莜的建议,动用这笔钱,想知道陆阳具体准备怎样分配这笔巨款。
只见陆阳非常果断的拒绝宋莜莜说道:“不行,这笔钱绝对不能动,天塌下来也不能动这笔钱。”
兰瑛听到这里,见陆阳没有一点犹豫的拒绝了宋莜莜,她悬着的那颗心,悄然回归胸腔,安然于胸。
坦白说,兰瑛听了陆阳那么久的分析,她是越听越怕,她怕陆阳说的假设成真。万一李长风背后的人,不顾身份,真的参与进来,对陆阳进行打压,那么陆阳所有的计划,一定会胎死腹中。
省委副书记要在背后暗地的使坏,这威力就远不是李长风所能比的。说小一的,全省范围内会没有陆阳的立足之地,往大了说,恐怕以后省外的市场也进不去。
谁能保证省委副书记在省外没有几个官场上的朋友,只要他愿意,那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为什么呀!你刚才不是说资金压力大吗,我那些钱本就是你给的,现在你遇到困难了,我把这笔钱留着干嘛?”宋莜莜不明白陆阳为什么要拒绝她,急切的开口问陆阳。
“你忘了我以前给你说过的话,这笔钱,放在你手里,就是以后我们一家人的最低生活保障。有了这笔钱在,我在生意场上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冲去闯去拼命,而不用担心你以后的生活。我也就不怕失败,不怕一无所有,否则,我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去拼去闯。”
陆阳再一次的当着兰瑛与宋建国的面,说着我们一家人。他这是把自己深度的绑定在了宋莜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