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老听着李凡那意有所指的话语，额头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几乎浸湿了鬓角。
他哪里听不出李凡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敲打与警告。
什么“人生心得”，什么“纠错的机会”，这分明是在说他之前站队唐秋山的事情！
“李总教官……教诲得是，老朽……老朽一定谨记！”
肖长老忙不迭地躬身，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之前是老朽糊涂，险些酿成大错。多谢总教官宽宏，给了老朽一个改正的机会。老朽发誓，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的心在胸腔里“咚咚”狂跳。
李凡那平静的眼神，此刻在他看来，比最锋利的刀刃更让他感到恐惧。
他清楚，对方未曾明说的潜台词是——下一次，如果再选错，恐怕就不是“没有机会回头”这么简单了，而是彻底没有机会了。
李凡看着他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嘴角那抹莫测的弧度未变：
“肖长老言重了。龙阁如何，其实与我关系不大。”
他话锋轻轻一转，目光似乎随意地瞥了一眼楼内：
“不过，若曦那丫头，算是我和我有些机缘，我不希望她在这里受什么委屈，或者被一些不长眼的人和事扰了心境。”
这话一出，肖长老心中又是一凛，后背的冷汗更是涔涔而下。
他瞬间明白了李凡的真正意图。
这哪里是关心龙阁，分明是在为若曦撑腰！
言下之意，谁敢再对若曦，或者说对若曦现在执掌的龙阁不利，那便是与他李凡为敌。
“是，是！李总教官说的是！若曦龙女年轻有为，能力出众，龙阁上下无不敬服！老朽……老朽定会全力辅佐，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肖长老连声保证，姿态放得极低。
李凡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不再看他，径直朝着楼内走去，似乎方才那一番敲打，真的只是随口感慨几句“人生心得”。
肖长老僵在原地，直到李凡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他才敢缓缓直起腰，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只觉得双腿都有些发软。
……
李凡来到若曦办公室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请进。”
里面传来若曦清脆干练的声音。
推门而入，若曦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看到是李凡，她放下手中的笔，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你这家伙，总算是舍得来我这里坐坐了。”
“这不是怕打扰你这位日理万机的龙女嘛。”
李凡随意地走到待客沙发坐下。
“少贫嘴。”
若曦白了他一眼，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说起来，唐秋山的事情，多谢你了。他一倒，我这边确实清净了不少，许多掣肘也迎刃而解。”
“举手之劳。”
李凡接过水杯，
“你现在也算是彻底掌控龙阁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若曦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沉吟了片刻：
“龙阁的职责所在，自然是守护这份安定。王宫那边，也希望龙阁能更好地成为他们与武道界之间的桥梁。其实，他们一直希望你能继续担任总教官，有你在，很多事情都会顺畅许多。”
李凡笑了笑：
“总教官的位子，还是留给更合适的人吧。我这人散漫惯了，受不得约束。”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若曦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又展颜一笑，
“不过，你虽然辞去了总教官的职务，但我知道，如果龙阁真的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你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