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跟本王说话?
身居高位多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如此呵斥他。便是从前的先帝都没有!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子,是不知道死字如何写的吗?
这下真没人敢说话了,便是怒气上头的谢侯爷此时也偷偷的去瞧萧远山的脸色,没忍住吞了口口水。
这世间敢和他们王爷这般说话呢?真是活的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尤其是到了他们这般年岁,别说被人呵斥了,就是别人的重话都不曾说上一句。还真是新鲜哈?
萧远山深吸口气,憋得脸色都涨红了几分。却硬生生收回了想要拍死姜暖之的手。
暗自告诫自己,不能杀,还不能杀
显然,他也没兴趣再说话,毕竟被如此数落,还不能杀,计较与不计较折了自己的颜面。
姜暖之其实余光也在注意萧远山,她其实也为了试探一下这位王爷能对王妃忍让到什么程度。见这位王爷忍得了这口气,自己也松口气,继续给李明玉看诊。
她收了手来,在李明玉的腿上捏了捏:“这里如何?可有感觉吗?”
李明玉摇头:“没有。”
姜暖之低头看她的腿,探入后猛地用力按入:“这里呢?”
李明玉仍旧摇头:“没有。”
姜暖之点头,随后拿了银针出来,分别在她手上寻到了少则穴、劳宫穴、合谷穴、后溪穴来回轮转,而后再次问李明玉:“现在呢,可有感觉?”
李明玉骤然皱眉,怔愣道:“有、有点胀”
下一秒,额头冷汗骤然滑落。
“王爷,我好痛”
李明玉骤然握紧萧远山的手臂。
萧远山横眉一竖:“放肆——”
“放肆什么?”姜暖之头都没抬:“如今她有痛觉,才有复原的可能,痛觉越甚,于治疗才越发有益处。”
李明玉此时泪水汩汩而下:“王爷,这么多年了我的腿第一次有了知觉,我竟然能感觉痛了。”
恍惚间,萧远山五指收紧,对上李明玉含泪的眸子,他自己也不由得怔然了一下,看向姜暖之:“当真能治?你仅仅用银针刺激几个寻常穴位而已”
“穴位还有什么寻常不寻常之分吗?”姜暖之声音和缓:“只要有用,仅仅是一个世人皆知晓的人中,也是能救人的。”
说着,话音一转:“只是,我这治疗法子有些特殊,需要用一点血。”
“血?”萧远山兀自眯起眼睛来。盯着姜暖之拳头捏的吱嘎作响:“你敢耍本王?”
姜暖之皱眉:“王爷这是什么话?不过是用些血罢了,世人皆说您医毒双绝,您该是知晓这血的重要啊。您的王妃,这腿多年无知觉,供血已然不足,需要一些活血入体……不过,也不需要太多,一点点就行。”
她这般说着,拿了一个瓷瓶来。
皱眉看了一眼萧远山和摄政王妃,继续道:“只是,将别人的血灌入王妃体内,到底有些恶心。尤其是取了奴仆的血……想必王妃想到都会觉得通体不适。若有了排斥反应反而不美了。
不若,就王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