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真正让他颓废生无可恋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亏本,而是因为看不到希望。
我没有患过艾滋,所以不太知道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不过仅仅就我对这病的了解来看,就目前的医疗水平而言,那就是标准的不治之症。
染上这种病,就意味着慢性死亡。
所以需要有一个心理接受的过程,估摸着现在的刚子就处在这种心理挣扎的阶段。
现在的他是真正的生无可恋!
这事儿谁也帮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
再说了,人这一辈子,本来就是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一步步不断走向死亡。
就算是患了病,也不过是脚步加快了几分。
你担惊受怕是过一天,逍遥快活也是过一天。
而我现在唯一比较担心的是,刚子会不会想不开。
当然,我说的想不开并不是轻生,而是他会不会效仿传染给他的那个人,抱着要死大家一块儿死的心态,继续祸害别人?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现在刚子有这想法,也没这资本。
生意亏了那么多钱,他现在几乎一穷二白,又不是个女的,你喝醉了往大马路上一躺,就有人把你当尸体一样捡回去,解决生理需求。
男人要么长得好看,要么兜里有钱。
这两样,刚子现在都没有,所以安全得很。
等再过几天,我试着安慰他一下,人死鸟朝天,不死就挺万万年。
我说:“婶儿,这事儿你帮不了他,不过我相信刚子也不是那种内心脆弱的人,他需要的是时间来消化,我会找机会好好开导开导他的!”
“那可就麻烦你了啊,元子!”
可欣开着车重新返回镇上,我妈雷厉风行的租了一个精装修带家具、家电的三居室。
打电话问清楚具体位置后,我敲响了房门,给我开门的是穿着棉拖鞋的林素婉,手里还捏着小把瓜子。
可欣刚看了一眼,本能的应激反应让她往后面缩了缩脖子。
她下意识还是把林素婉当成了以前那个人狠话不多,能动手就绝对不逼逼的林素婉。
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没什么威胁了,所以笑着掩饰自己刚才失态:“师娘……”
林素婉点点头,侧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你待会儿注意着点儿,家里气氛不对!”
她能明显感觉得到,我妈身上带着股肃杀之气,正找不到地方发火呢。
而作为儿媳妇儿,她也不好多问。
我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问:“怎么回事儿啊?”
心说这刚走没几天,回过头家都快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