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刀硕大,且锋利,又兼骑马冲杀,可谓是无比可怕。
罗横急忙掏出大刀抵挡,终究差了些,只见那名手持斩刀的党项人,愤然发力,一刀砍在他的大刀上,仅只是一刀的碰撞,大刀就从中绽裂开来,就连罗横的右手虎口都被撕裂开来,鲜血顺着手掌流淌在袖子上。
一刀斩开罗横的大刀,党项轻骑又顺着他的腰侧掠过。
这一下,若是结结实实的划过,纵使罗横身穿纸甲,怕是也落不得好,很有可能内脏受挫。所幸这一刀没能砍中,他虽未曾察觉,但数次历经生死战所产生的直觉,让他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一刀。
而在这一刀过后,轻骑只能不甘的任凭战马疾驰而过,去杀罗横身后的弓箭手。
前方的刘然对身后的战斗,并不清楚,只因在他面前的敌骑正不断涌来,他手持长枪,奋力的刺,穿,仗着踏雪是天下良驹,只是数息之间,他就扎穿数人的咽喉,或是胸膛,取走了数人性命,就连枪尖
刘然在战场上一路直冲,有着漆黑三字纹甲,又有天下良驹踏雪在胯下,一时之间,近百敌骑竟奈何不得他。
后方的罗横望着在前纵横厮杀的刘然,也拍马赶上,直至掠过那名仰面躺在地上的烂泥,身子一转,贴身至地面,伸手一抓,那把伴随他征战沙场的长枪,再度回到了他的手中,这令罗横心中顿时有了安全感。
随后二十多骑,紧紧跟随在刘然身后,一路冲杀在这片敌骑散乱的军阵之中。
趁此机会,罗横等人也环绕至刘然身边,伸手端着长枪,不断冲击,借助着马力,只要长枪戳出去,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无所谓。
枪杆要是刺中战马上,随即就会发出劈里啪啦的大响,爆裂折断,但战马也定然会因受创惊动狂跳,背上的骑士极难能够在发狂的战马上安稳坐着,十有八九会被颠在地上,还有可能会因脚勾在马镫上,被发狂的战马死死拖死。
而要是刺在人身上,那就更简单了,就算有皮甲在,也得出现一个血洞,鲜血狂喷,当场毙命。
双方一个冲撞,就有十多人,乃至三十多人死伤。
跑马厮杀,本就是极为耗费体力的事,尤其是化作尖刀的情况之下,刘然在两个冲杀回合后,他也不禁感到心脏剧烈猛跳,发出气喘吁吁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从敌军骑杀穿的弓箭手,此刻仅剩下了十来人了。
罗横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身上的纸甲变得破破烂烂,布满各种伤痕,有些还在渗血,尤其是脖颈处,还有一道不太深的血痕,显然要是这一道伤痕再深一点,他就得横死在此了。
不过,虽然几人情况不是很好,但双眼却异常明亮,策马奔至三百步之外,又再度调转了马首,准备再来一次冲杀。
而就在罗横等人,带着必死之心调马首时,却见刘然俨然一副要跑的姿势,不禁感到愕然。
刘然一边拍着踏雪,一边回头看着身后几人惊诧的神情,骂道:“呼延通成功了,还冲个鸟,赶紧跑了!”
说罢,众人这才下意识朝另一个战场上看去,只见呼延通一手持矛,一手怀里抱着血淋淋的一团东西,策马从乱骑之中厮杀而出。
但凡抵挡在前方者,皆被其一铁矛劈开,鲜血四处洒落,引起阵阵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