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宴席的种贞笑了笑,辛兴宗花费大代价备酒席,何等心思,她怎能不知,莫过于钱财资助之事。
莫要看辛兴宗身为青山寨的寨主,更是将门子第,手头也不阔绰,在以往时,也就只能从手底下弓箭手身上剥削,就算剥削了之后,这些钱财也就是过过手,然后就孝顺上头的人,例如童太尉,还有童太尉手底下的人,这才能保证他前途无忧。
种贞家底颇为丰富,不然也不会在熙河路行商,此地非中原,能够来边境的,需要两点,一点便是背后必须有人,第二点则是家底丰富,若是家无余财,可来不到此地发家致富。
当家底丰富后,自然追求的不仅仅是钱财了,更是权力等物。
与诸多将领结交,与文人结交,都是商贾的目的。
她种贞概莫能外,不过身为种家旁系,也还是种家人,她也无需赶着上前交钱。
种贞端起酒杯,对着辛兴宗遥遥举杯道:“昔日种贞曾被羌人掳掠,幸有辛寨主派人搭救,此酒当敬一杯。”
说罢,种贞一饮而尽。
苦辣的白酒入喉,种贞脸颊顿时通红。
在种贞之后,种泰,种显也端起酒杯对着辛兴宗敬酒。
端坐于首座上的辛兴宗见此,微微一笑,也拿起自家酒杯,随意饮了一口。
刘然坐在桌末,望着场中的景象,默默观察着,好一副并宾主相欢的场景。
在辛兴宗之后,种贞也先后对郑科,许涛一一敬酒,最终才轮到刘然。
望着如今大不相同的刘然,种贞默默打量着他,昔日少年沉着内敛,而今意气风发。
对于刘然,种贞昔日也有所注视,只是当时觉得就算再强,其成就不过是一介都头,只是不料短短三年,却成了名满天下的何灌弟子,自身更是武勇非凡,闯下了不小的名声,也因如此,她才会从熙州赶往于此,便是想要深入结交一番。
毕竟,以刘然目前的名声,他日绝不仅仅是一名指挥使。
不过,就算她素来会识人,也不知刘然是否还是昔日那名少年?
“种娘子,此酒,刘然当敬你一杯。”
就在种贞打量刘然,想要敬酒时,刘然却忽然端起酒杯对其温和一笑。
种贞闻言,不由哑然,只见刘然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饮尽后,刘然对着种贞笑道:“昔日种娘子之恩,刘然难以回报,而今皆在酒中。”
随后一连三杯下肚,纵使刘然自认酒力尚可,也不禁脸色涨红,略有眩晕。
“好好好!”种泰见此,不由大喜,快速拿起酒杯,对着刘然道:“刘指挥使,当真好酒量,我敬你一杯。”
话毕,便仰头一饮而尽。
此后,就连种显也加入其中。
坐在首座上的辛兴宗,望着桌上与刘然互相敬酒的几人,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寨主被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