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酒!你就知道酒!”商贾露出不屑,随后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说道:“不过,这次虽和酒无关,但是这次情报的人,倒是和那白酒有关系,此人正是初次来河州赌酒的刘然。”
“刘然?”众人齐齐诧异,这名字他们听过,甚至还经常看见,只因这河州榷场里,有一石碑极为有名。这碑中记载的名字,皆是熙河路有名的神射手,就连当今河州知州的名讳都在其中。而这刘然便是这碑文上的第二名,其百步穿杨的神迹,可称一绝。
“对,就是这刘然。”
“几月之前,在湟州边境发生了一场战争,据说其中参战的有数万蕃人生户部族,更有党项天下闻名的横山羌。而宋军当时只有青山寨的刘然刘都头携麾下三百弓箭手应对。当时刘然带着这队伍,在湟州边境和敌人血战,厮杀的那叫一个惨烈。”
“就三百弓箭手能对付数万蕃人生户部族?还有横山羌?”听着此人的话,那名蕃人打扮的商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只觉得此人说的大话,在此诓骗他们。
“老子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被蕃人商贾打断,那人顿时面露不满,径直坐在凳子上,举着杯子就要饮茶,不再说话。
这引得众人连连道歉,就连那名蕃人商贾,也被迫道歉了。
在一旁喝茶的刘然,看着这一幕,不由露出古怪的神色,他本是想探听别处情报,不知怎么这些人说到他了。随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然神色。
在众人连连赔礼中,商贾才继续开始讲述。
“当时刘都头麾下有弓箭手,孤军深入边境山脉,剿灭了蕃人生户的部族,引的其余部族大怒,二话不说,纷纷要追杀此人。而那人也十分了的,任凭蕃人追杀半月,也没被杀,还等到了刘都头的支援。此后,蕃人生户联军和横山羌,得知刘都头乃是何知州的弟子,便要将其杀之而后快,毕竟何知州可没少让他们吃苦头。”
“然而刘都头不愧是何知州的弟子,可谓是少年英雄,哪怕面对数倍敌人,更有横山羌这等天下精锐,依旧能和他们血战,那战斗可真的是壮烈,据说不少蕃人生户迫于刘都头的威严,成了其手下的奴隶军,对着那群蕃人生户联军杀在一起!”
随着商贾的讲述,围在他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在这等情况之下,商贾讲的更加激昂,双手更是到处飞舞,仿佛他就在当场经历过的一般。
在他口中,刘然等人所带领的弓箭手和蕃人生户的战斗,真的是波澜壮阔,精彩十足,不比说书人差劲。口沫横飞半晌,他才望着众人说道:“而后在陈使臣的支援下,杀死横山羌首领的刘都头,也平安的回到了青山寨。赖于刘都头的神勇,蕃人生户的门户,也被宋军拿下,现在正由陈使臣镇守。
众多商贾听到此人的话,也不禁变得兴高采烈,他们并不在乎战死的人,也不在乎死了多少人,但以他们的嗅觉,瞬间嗅到钱的气味。数年以来,湟州各个寨子虽强势,但也无法歼灭诸多蕃人生户,因其不耕农事,可随时撤退,哪怕是找到老巢,亦可在短短时间逃走。因此,不能快速剿灭,也只能慢慢蚕食才好,但也陷入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如今,这诡异的平衡,居然被一个小小的都头打破,就连蕃人生户的门户都被打下,有了这等便利,假以时日,战争定会再起,而这就是他们这些商贾发战争财的时候了。
随后讲述的这名商贾,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这名刘都头不过弱冠之年,便有此战功,其人更是何知州的弟子,他日必能飞黄腾达。”
众人齐齐点头,的确,以这刘然的能耐,给些时间,必然是熙河里的实权将领,尤其是这年纪何其之小。想到这里,诸多商贾不由私底下心生结交的念头。在熙河这等地界,能够行商贸易,背后都有一个实权人物,不然他们怎能敛财。将商勾结,在此地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嘿嘿!”呼延通蒲扇大的巴掌,举着一个小杯子,不由笑出了声。他性情耿直,不代表傻,这些人所说的,显然都是在吹捧刘然,其中还包括了他,这让他不由傻笑出了声。
呼延通心花怒放的看着刘然,却见其脸色平常,并无太多喜悦,反而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因在思虑,手中不断摩挲着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