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上山折腾一轮,孙杰四人耽搁了不少时日,大部分急于觐见的小将们早已先一步出发,栈道上反而没有之前热闹了。
此时命权剑正挂在孙杰腰间,让他上山路更多一份负担——以他常人身体素质光把自己弄上山就已经够费力了。高略家倒提议把命权剑交给他来保管,不过孙杰考虑过后并没有同意,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因此有些紧张。对于高略家来说,如此宝剑怎能交到孙杰这种来路不明的家伙手上,理应掌握在自己或是林彰手中。考虑到林彰已经有命族剑,那命权剑自是势在必得。不过孙杰可不在乎高略家的想法,与石德华交流过后,他关于此次试炼已有了初步的想法。
无论如何,终将做出选择,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林彰也并不打算替高略家出头,对于他来说,只要屠龙剑在己方手上,具体谁持有无所谓,而且以他现在团队中的地位也无需顾忌高略家的腹诽。虽然还有一把屠龙剑没有到手,三人却已是貌合神离。
复行数十日,孙杰一行人追上了革命小将们的队伍。倒不是因为他们的速度快——实际上为了照顾孙杰和高略家这次上山耗费的时日远比林彰之前那一次要长得多,而是革命小将的队伍在半山腰上搭营地驻足了。和林彰预想的一样,赤龙也不愿意让这么多人直接冲上山巅,毕竟那王座四周历朝历代累积下来堆积如山的财宝,并不十分合适公之于众。
“各位同志,还请稍安勿躁!”混乱的营地中一个与薛远峭年龄相仿的少年在努力维持着秩序,“再往上走山路陡峭,伟大的村民领袖担心各位遇险不日将下山来此会见大家,还请耐心等待!”
“领袖来前,我们不应把反革命的污秽扫除吗?”人群中一个声音嚷嚷道,“他是假革命、反革命!是睡在我们身边的玉米熊!我们必须将他根除,以保证领袖来时队伍的纯洁性!”
“我反而认为将他交给领袖亲自处置才正确。”少年据理力争,冷静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隐忧。
孙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和林彰一般岁数的男人正趴倒在营地中间的空地上,形容枯槁。一碗水和几个窝窝头摆在他面前大概半米的位置,但他却并喝不到吃不上。一块巨大的铁弧压男人身上,让他完全动弹不得。孙杰辨认了好久才看出那是一口残破的大锅,其上早已锈迹斑斑,看样子已有些时日没有用过了。
“我不这么认为!”见此情景一直沉默的林彰突然开口道,“伟大的村民领袖一直教育我们要自立自强,如果把一切琐事都交给领袖决断,我们就陷入拿来、躺平主义之中。作为村民中的一份子,我们有必要、有义务为领袖分忧!”
“这…”少年一怔,“彰总…”
“你是谁?”林彰打断少年后续辩解直接问道。
“我…我叫郑大峭…”少年咬牙答道。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李青珍一样,都是在变相地阻碍大家觐见领袖?”林彰指着被锅压住的男人似笑非笑道。
“原来那就是李青珍…”孙杰轻抚下巴,“命生剑的下落…得从他这着手了?”
“不…不是的!”郑大峭涨红了脸,“是领袖鼓励我出来如此工作的!”
“我觉得你可能会错了领袖的意思,或者私改了领袖的命令,”林彰冷笑道,“或许我冤枉你了,但如果把你交给革命小将,那村民群众想必一定会还你清白吧?”
“彰…”郑大峭脸上闪过一丝决绝,“林彰,既然这…”
“林彰,你想要什么?”李青珍用虚弱但坚定的话语阻止了郑大峭继续往下说。
“我要你老老实实交代你的罪行!”林彰眯起眼睛,“比如说盖在你身上这口锅,在解放之前你拿它烹煮过多少无辜群众?我之前上山时,这片山林中可完全都是肉糜腥味,源头便是那被你们活活煮熟的百姓啊!”
“你知道这是在冤枉我,”李青珍平静道,“上一次你并不是在这曾经的土匪营寨中遇到的我。”